為繁榮社會主義文藝，促進四個現代化建設而努力
——在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上的書面發言
黃 鎮
我完全擁護鄧小平同志代表中央中央、國務院在這次代表大會上所作的祝辭。完全贊同周揚同志所作的《繼往開來，繁榮社會主義新時期的文藝》的報告。我是在國外讀到鄧小平同志的祝辭和周揚同志的報告的。小平同志的重要講話，充分肯定了文化大革命前十七年的文藝路線和工作成績，高度評價了粉碎“四人幫”后三年來的文藝工作和整個文藝隊伍，這使我們受到極大的鼓舞。我相信，經過全體代表的深入討論，群策群力，我們這次大會，一定能開成一個同心同德、和衷共濟，為全面地、高度地繁榮社會主義文藝事業，促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大會。
這次大會，在我國社會主義文藝發展的歷史上，將具有特殊的重要意義，它標志著一個新的時期的開始。實際上，打倒“四人幫”三年多來，文藝戰線沖破重重阻力，已經在新的長征中邁出了堅實的步伐。用不著再一一列舉三年來文學藝術創作的具體成就，我只著重指出，打倒“四人幫”以來，我國文學藝術的突出特點，是它緊緊地伴隨著人民的革命實踐，同人民的前進步伐一道前進。它同人民一道，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突破一個個禁區。它同人民一道，思考和回答著現實生活中的重大問題。它說出了人民群眾要說的真話，表達了人民的真實情緒、理想和愿望。可以說，我國的文學藝術在經歷了林彪、“四人幫”反革命陰謀集團所推行的法西斯文化專制主義十年浩劫之后，在新的征途中，更進一步緊密地同人民結合在一起了。這是我國文學藝術工作者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實踐毛澤東文藝思想，實踐黨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方針的一個新進展。這種新進展，是在黨中央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方針指引下，特別是在黨的三中全會的精神鼓舞下，文藝界解放思想，經過初步總結歷史經驗，批判了林彪、“四人幫”的極左路線而取得的。
這里，我想首先講講對文化大革命前十七年文藝工作的歷史評價問題。
黨中央已經明確肯定，文化大革命以前的路線是正確的。所謂“黑線專政”完全是林彪、“四人幫”的誣蔑，是林彪、“四人幫”和那個所謂“理論權威”，互相勾結，為著從文藝界打開缺口，來達到他們篡黨奪權、陰謀政變的罪惡目的，強加給我國文藝界的。在黨中央和國務院的直接領導下，在周恩來同志的親切關懷下，建國后十七年的文學藝術工作，積極貫徹執行了以毛澤東同志為首的黨中央的革命文藝路線，文學藝術領域的工作，包括文化部的工作，成績是主要的、第一位的，廣大文藝工作者和文化藝術干部是好的或比較好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文藝黑線”問題。雖然工作中發生過一些“左”的和右的錯誤，但根本不存在什么路線錯誤。
林彪、“四人幫”打著文化革命的旗號，干著毀滅文化的勾當；打著毛澤東思想的旗幟，反對毛澤東思想。在從一九六六年到一九七六年的十年中，他們對我國文學藝術事業進行了嚴重的摧殘和破壞，對文藝界所有領導人，幾乎所有著名作家、藝術家，以及大批的文化工作干部、文藝工作者進行了殘酷的打擊和迫害。但是，他們畢竟未能也不可能阻止歷史車輪的前進。社會主義文學藝術的發展，在這十年中乍看起來似乎是中斷了。我們絕大多數作家、藝術家不僅被迫停筆、中止藝術實踐，而且被剝奪了同最廣大人民群眾直接聯系的機會。但是，在這場關系黨和國家命運的革命與反革命的大搏斗中，我們的作家、藝術家并不是處于斗爭之外，而是置身于斗爭之中，并且深深地卷入了斗爭的旋渦，用各種方式同林彪、“四人幫”進行了堅決抵制和英勇斗爭。正是這種同黨和人民的命運休戚相關、生死與共的斗爭經歷，使作家、藝術家體驗并且產生了最鮮明、最強烈的愛憎，獲得了最生動的生活材料。黑暗的牢房扼不住人們對光明的追求和向往；嚴酷的禁錮，反而給人以更多的思索和聯想。在“四害”橫行的災難年月里，我們的作家、藝術家就已經進行著創作的醞釀和準備。“四人幫”一經粉碎，同整個社會生產力得到解放一樣，文藝界的創作熱情也象火山一樣地迸發了出來。三年來，我們的文學藝術創作恢復、發展得很快，并且許多作品能夠真實反映人民的生活，他們的命運和斗爭，獲得感人的良好效果，無疑地，這是和作家、藝術家在文化大革命十年中的生活積累、創作準備和當前的思想解放運動分不開的。如果說，以革命詩歌為主要武器的天安門“四五”群眾革命運動，預示著文藝春天的即將來臨，那么，粉碎“四人幫”后三年來文學藝術創作的成果，就是這個文藝春天的第一批令人鼓舞的收獲。
當前，我國正在進入歷史發展的新時期。去年以來，在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討論和黨的三中全會、五屆人大二次會議精神的推動下，文藝戰線同其他戰線一樣，思想解放運動在深入開展。黨的四中全會和葉劍英同志在慶祝建國三十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更加激勵著我國文學藝術工作者進一步解放思想，為繁榮社會主義文藝和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宏偉目標，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
為了我國文學藝術的繁榮，從文化行政部門來說應該做些什么呢？我們熱烈響應耀邦同志的號召，文化行政部門應當首先當好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服務站”。這就要求我們文化行政部門既要對文化藝術工作發揮正確的政策指導作用，更要為促進文藝的繁榮多做切實的事情。今天，我想著重從這個角度，講講我們的想法。
首先，要自上而下地在文化行政工作中堅決貫徹黨的辯證唯物主義的思想路線。思想路線不正確，就不可能正確地執行黨的政治路線，也不可能對文化藝術工作實行正確的政策、思想指導。政府文化部門是管理藝術生產的部門。對于象藝術創作這樣一種精神生產，這樣一種敏感的行業，堅持正確的思想路線尤為重要。管理部門思想路線不正確，不能正確處理文藝與政治、經濟的關系，不從藝術生產的實際出發，不按藝術生產的客觀規律辦事，就會從“左”的或右的方面干擾文藝的健康發展，挫傷作家、藝術家的創作積極性，阻礙創作的繁榮和文化事業的發展。這是有歷史的經驗教訓的。林彪、“四人幫”極左路線的流毒，特別是林彪、江青合伙炮制的那個《紀要》，在文化行政部門尚未肅清，要繼續深入開展批判。為了做好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站”的工作，必須在文化行政部門深入開展真理標準問題的學習、討論，聯系實際，認真總結文化大革命以前十七年行政工作的經驗教訓，總結粉碎“四人幫”三年來的文化行政工作，肯定成績，克服缺點，把工作不斷推向前進。
其次，要堅定地發揚藝術民主，堅決貫徹“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方針，做“雙百”方針的促進派。提倡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導下，解放思想，千方百計擴大題材范圍，鼓勵不同風格、不同流派的自由競賽，鼓勵不同見解的自由討論。學術上、藝術上不同見解的爭論，應當遵循文化藝術規律，共同探討，通過實踐求得解決。用擺事實講道理的方法，開展討論，允許批評，允許反批評，允許保留意見。要嚴格區分學術問題和政治問題。這里，我強調地說一下，政府文化部門是文化藝術事業的行政管理機關，不允許濫用自己的行政管理權限，不要用行政命令干涉文藝創作和文藝評論。無產階級專政國家機關的文化行政部門，必須保障憲法規定的“雙百”方針的貫徹，對文藝領域的事情，不要橫加干涉，不要搞瞎指揮。因此，文化行政部門對于文藝問題必須以平等的態度發表自己的意見，必須尊重作家、藝術家，遇事要進行同志式的商討。對于可能發生的某些不良偏向，也要充分運用說服教育的方式進行引導。為了切實保障藝術民主的發揚，今后，要根據憲法規定的有關原則，對文化藝術工作逐步搞些立法。從制度上保障作家、藝術家放手進行創作，在藝術上充分發揮自己的獨創性。
第三，要經過調查研究，對現行文化事業管理體制中某些不符合藝術生產規律和經濟規律的做法，堅決地有準備有步驟地進行調整和改革。著重點是擴大藝術生產單位的自主權，包括制片和上演節目的決定權，一定的用人權和財權，等等，以便更好地調動和發揮藝術生產單位、經營管理部門和文藝工作者個人的積極性。這方面由于涉及的問題較多，比較具體，文化部準備在不久以后召開的全國省、市、自治區文化局長會議上，根據“調整、改革、整頓、提高”的方針，和地方同志共同研究、討論，定出切實可行的改革步驟。
第四，要制訂一些有利于繁榮文藝、獎勵人才的制度。例如，制訂和頒布作家、藝術家榮譽稱號條例，對于有卓越成就和貢獻的作家、藝術家授予榮譽稱號；設立文學藝術獎金，搞作品評獎；協同有關部門改進和健全文學藝術作品的稿酬、上演酬金制度；進行考核，按照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原則，改進文藝工作者現行的工資制度，等等。當然，這些事情不是馬上能完全實現的，但都是必須立即著手做的。
第五，根據國家的財力，有計劃地逐步調整和發展各項文化設施，如劇場、電影院、影劇院、放映隊、文化館、文化站等。在國家財力可能的條件下，積極地努力改善文藝工作者的工作和生活條件。文化行政部門必須踏踏實實地辦些事情，如在文化行政部門管理范圍內積極設法調劑演出場所，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積極幫助解決藝術用品的生產，協助提供必需的參考資料，增添錄音錄相設備等等，絕不允許采取官僚主義的態度。
第六，大力支持和協同文聯和各個協會，舉辦各類創作學習班、講習所，或者采取請有經驗的作家、藝術家講學、介紹經驗等辦法，提高各類創作人員和青年業余作者的業務和理論水平。現在各藝術表演團體、藝術院校、研究單位中的骨干，以及電影隊伍的主要演員、導演、攝影等，有許多是中、青年。他們的創作和表演，受到了讀者、觀眾的歡迎和贊許。我們將研究和采取有力措施積極培養和提高這一批中、青年骨干，創造條件，使他們有更多的創作實踐的機會，使他們健康地成長起來。出作品，出人才，這是我們各級文化部門和老一代作家、藝術家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應當把這個關系到我國文藝前途的重大責任很好地擔當起來，為他們的成長和提高，提供多方面的條件和廣闊的天地。
第七，各級文化行政部門一定要繼續認真落實政策，按照中央批準的中組部、中宣部、文化部、中國文聯落實政策座談會紀要和其它政策規定，把落實政策的工作善始善終。現在要特別強調善終二字。這是黨交給我們的責無旁貸的責任。
最后，各級文化行政部門一定要繼續認真落實政策，按照中央批準的中組部、中宣部、文化部、中國文聯落實政策座談會紀要和其它政策規定，把落實政策的工作善始善終。現在要特別強調善終二字。這是黨交給我們的責無旁貸的責任。
以上，只是個大致的設想。文化部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在新的歷史時期，文化藝術工作的服務面、服務內容是十分廣闊的。例如，我們面對廣闊的農村，面對著八億農民，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而廣大農村的文化生活卻很貧乏，我們不應對此無所作為，而應有所作為，大有作為。現在，農業生產的情況很好。隨著農村經濟生活的提高，對文化生活已經提出了迫切的要求。許多地方依靠公社集體經濟的力量，舉辦了一些文化事業，如簡易劇場、影劇院、小書場等等。我們的文化藝術工作者應當多到農村去，了解農民的需要，做好為農村服務的工作。文化行政部門在文化設施的建設中，也要在國家財力允許的條件下，盡可能發展一些直接為農村服務的文化設施。文化行政部門還應會同文聯各協會，做好發掘、搶救民族文化遺產的工作，積極進行整理、改革，推陳出新。
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為我們文化事業的發展展示了光輝燦爛的前景。從我們文化部來說，工作做的不夠，思想解放不夠，思想往往落后于形勢，工作常常處于被動。希望同志們多提意見，多批評，多幫助。
同志們！
我們的這次大會，是在黨的十一屆四中全會剛剛開過不久之后召開的。鄧小平同志在祝辭中，對于在建設高度的物質文明的同時，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包括社會主義文化藝術，給予了高度的重視。不但把它作為我們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目標，并且看作是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必要條件。我相信，只要我們堅決貫徹解放思想，開動機器，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的政治方針，堅定不移地實行“雙百”方針，經過這次大會，一個更加蓬蓬勃勃的文藝創作繁榮的新局面，一定會很快到來。讓我們團結起來向前看，為繁榮社會主義文藝而努力奮斗！
我謹代表文化部預祝這次大會完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