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素、真誠、充滿正氣——記“發現：百年江豐文獻展”
力群、焦心河、古元、江豐（右一）在“陜甘寧邊區美展”會場門口合影
自畫像 江豐
冰雪中的東北抗日義勇軍 江豐
12月9日，北京擺脫久日的霧霾，晴空萬里。戴澤、侯一民、錢紹武、靳之林、靳尚誼、湯池、孫景波等老先生齊聚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他們為自己的師長、同事、朋友江豐的百年誕辰活動而來，也為籌備了一年有余的“發現：百年江豐文獻展”而來。
一批或在雜志上發表而未曾公開展示以及部分不為美術界了解的江豐版畫作品，一張集合多位美院師生集體簽字請江豐回美院工作的請愿書，一封著名畫家陳丹青在美院讀書時為赴美國留學給江豐寫的信件……這些珍貴的文獻都在“發現：百年江豐文獻展”上一一呈現，讓江豐這位中國新興木刻運動的開拓者和奠基人之一，中國最有影響的美術教育家和美術工作組織者之一的形象浮現在當代美術時空之中。
本次展覽以江豐作為版畫家、美術教育家和美術活動者的三重身份為線索，分“鐵馬耕耘——新興版畫運動的開拓和奠基”、“篳路藍縷——江豐美術教育思想和實踐”、“玉汝于成——新中國美術體制的構建與管理”三部分展開。第一部分主要介紹江豐早期的木刻創作和左翼美術家聯盟的主要活動；第二部分聚焦江豐無產階級的美術教育者身份，介紹他在延安魯藝的戰地美術教學經歷以及華北聯大、美院系統的美術教育理念和實踐；第三部分則強調他作為一個新中國的藝術管理者和文化活動家的身份，呈現由他主持的美術交流活動和全國性的美術創作實踐。整個展覽布置大氣、凝重，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過多的裝飾，黑色背景輔以略顯昏暗的黃色燈光，將我們的記憶帶回到令當下人好奇的新中國美術事業初創的歲月。
“在展覽籌備過程中，我們整個策劃團隊中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江豐先生，我們是通過600余封的書信、手稿和影像資料走近他的。我們懷著崇敬與誠惶誠恐的心情將展覽呈現在大家面前，可以說，這是一個樸素的展覽。”本次展覽的策展人之一、中央美院教授余丁表示。正是那一件件殘破的手稿、書信，以及江豐不曾公開展示的版畫作品與珍貴影像，讓我們了解到美術工作者江豐的其人、其作。而作為一個文獻展，展覽始終是一個活態的架構，等待著每一位熟悉與了解江豐的美術工作者、美術愛好者的參與和完善。
“他曾經組織美術家為農民創作，活躍他們的文化生活；他曾經為一個寫硬筆書法的工人寫過前言；他曾經跑遍北京為壁畫工作者尋找可以創作的墻面。”在曾與江豐共事的老藝術家侯一民的講述中，我們了解到，江豐為什么會將雖不茍言笑而對青年人永遠熱心的長者形象留在人們心中。
“他是我精神上的導師，他始終用一股正氣感召著我。作為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艾青，他們之間的交往讓我永生難忘。他們的性格如此不同，但卻相互吸引。談話間，你一句，我一句；不同的見解，與永遠平和的心。彼此淡然地各抒意見，不求結論。”江豐的學生、著名畫家袁運生在展覽中回憶起江豐與艾青的交往，從另一個側面讓我們感到江豐所具有的人格魅力與品質。
細心的人可能會注意到，本次展覽以“發現”為題，意在通過展覽重新審視我們曾經走過的半個多世紀中國美術歷程。這種發現，不僅僅是尋找到一批江豐未曾發表的美術作品，或是找到他當年提議創辦中央工藝美院的信件，以及他一生堅持的文藝與生活、社會的關系那么簡單。更重要的是，展覽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可以研究的文本，其中包羅萬象，囊括了一個延安魯藝人對待世界美術發展的態度（江豐曾寫過和編輯多篇涉及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美術，意、英、法、美現代木刻和印象派畫史的文章），涵蓋一個美術工作領導者對“普及美術”所做出的探索（不是要迎合大眾，而是以創新的藝術技法和民眾看得懂的形式提高全民的審美認知），詮釋了一個中國共產黨人所具有的黨性原則與社會責任感（被劃為右派后還不忘美術事業，對有為美術青年發現一個扶持一個）。
“說一個革命者應說的話，做一個革命者應做的事。”“文革”結束后，美院師生集體請江豐回美院工作的請愿書上的這句話讓人印象深刻。這份由中央美院教授孫景波保留了30多年的珍貴資料，從另一面向我們講述了美院人心中的“江豐院長”，也生動詮釋了侯一民總說的那句話——江豐是一名正義戰士。
（編輯：孫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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