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書畫越經典價格越平穩
張大千的《嘉耦圖》2011年以1.7億元易主。
齊白石的《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拍出4.255億元。 （資料圖片）
2010年春拍中，張大千作品《愛痕湖》（局部）以1.008億元成為首件突破億元大關的近現代書畫作品。（資料圖片）
從齊白石到張大千、從李可染到徐悲鴻，中國藝術品市場上屢屢創出的天價奇跡，總是圍繞著這些近現代書畫史上的響亮名字。作為占據中國拍賣市場最大份額的門類，近代書畫在拍賣市場上經歷了怎樣跌宕的命運呢？7月27日，本報參與主辦的“四方沙龍”系列藝術講座開講，藝術學者趙力聚焦以《中國近現代書畫的收藏和市場》為題，通過翔實的數據、客觀的分析、學術的視角，為觀眾抽絲剝繭，還原中國近現代書畫收藏市場的前世今生。
2011年是階段性高點
趙力現為中央美術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藝術北京”藝術總監、《藝術財經》雜志總監、AMRC藝術市場分析研究中心主任、CCAD中國現當代美術文獻研究基金執行長、吳作人國際美術基金會副秘書長。他的主要研究方向為美術史、文化遺產保護與發展、藝術管理與藝術推廣等。曾連續多年主持并推出中國藝術品市場年度研究報告，對中國藝術市場有深度觀察。
趙力認為，在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上，從上拍數量、成交數量和成交金額的角度來說，中國書畫、中國古董、油畫與當代藝術三個板塊三分天下。而根據趙力給出的一組數據，作為中國書畫中的一支，近現代書畫占據了整個拍賣市場成交金額的30%以上，整個交易的27%左右，從分類的角度，中國近現代書畫在整個市場中上拍量、成交量、成交金額都是最大的，所以近現代書畫的市場也就格外引人關注。
2009年，吳彬的《十六應真圖卷》拍出了1.6862億元的高價，這是首件中國古代繪畫單品拍賣價格突破億元的拍賣紀錄，帶著著中國古代繪畫進入高價時代。趙力認為，2008、2009年是中國藝術品市場的一個重要時間段，古代書畫創造的高價紀錄，讓人們開始期待近現代書畫價格的突破。趙力說，書畫作品在中國古代被視為一種資產，中國特有的卷軸裝裱形式正是為了方便攜帶，而在過去的一個多世紀里，由于戰亂等原因，很多書畫作品的價格跌到了地板價，2009年的這波行情，無疑是令人期待的。
眾人期盼的突破最終在2010年帶來。在當年的春拍中，張大千的作品《愛痕湖》拍出了1.008億元，成為首件突破億元大關的近現代書畫作品。而不過時隔半年，這一紀錄就被李可染的《長征》打破，在當年的秋拍中，《長征》拍出了1.075億元的高價。
回望過去幾年的藝術品市場，2011年才是這波行情的階段性高點。在這一年，中國拍賣市場上，有31件作品拍出了超過億元的高價，其中16件是中國近現代書畫作品。這一年，齊白石的《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以4.255億元成交， 不僅創出齊白石個人作品的拍賣價格新高紀錄，同時也是2011年度全球拍賣市場成交價格最高的一件藝術品。在趙力展示的一組對比表格中，可以看到，這一年，近現代書畫全面超越古代書畫作品，成為市場的焦點。同時，在中國書畫市場的帶動下，2011年中國拍賣企業的收益率成為全球排名第一。
高價不等于不真實
層出不窮的億元成交紀錄，讓媒體和大眾從震驚到麻木，幾乎每個人都在問：“為什么這些作品可以拍出這樣的高價？”作為研究中國藝術品市場多年的專家，趙力面對的最多的是媒體對天價拍賣真實性的質疑。“我常常對一些媒體說，看藝術品市場的時候，不要總看價格，高價不等于不真實，難道我們的博物館級藏品都只能賣出地板價的時候就是真實的嗎？”
趙力以徐悲鴻的名作《巴人汲水圖》為例，展示了中國書畫在50年間的價格成長史。《巴人汲水圖》1938年在香港展出，被譽為“500年來罕見之作”。這幅作品流入到民間后，于解放初期被重慶藏家于坊間以160萬舊幣，相當于今天160元人民幣的價格收藏，1999年北京瀚海拍賣公司以120萬元成交，被河北藏家買走。2004年，瀚海拍賣公司成立10周年，又動員新藏家將畫出手，拍賣成交價達到1650萬元。2010年12月，瀚海拍賣公司再次推出該作，拍賣成交價為1.71億元。創造出中國近現代書畫的新紀錄。從160元到1.71億，《巴人汲水圖》用50年的時間，完成了一件經典作品的價格建構。無獨有偶，畢加索的名作《拿煙斗的男孩》也曾經歷過這樣一個過程，這件作品最初的藏家從畫廊花3萬美金購買了這件作品，2006年拿出來拍賣的時候，拍賣價格已經達到1.04億美金，這樣的價格變化，也是在50多年中完成的。所以，趙力斷言，“我們不用懷疑價格，我們要看這些天價作品是什么樣的東西，這才是最關鍵的。”
越經典價格越平穩
那么，最終什么樣的作品才能完成價值飛躍呢？趙力在對2011年的價格高點進行分析后發現，正是古代和近現代書畫名家的名作在市場上得到買家的熱烈追捧才成就了本輪書畫市場的行情。這些近現代書畫大師作品在市場上的高企不僅打開了市場的想象空間，而且也與書畫市場長期以來累計的收藏基礎有效對接，因此才使本輪行情有了爆發的可能。
2011年書畫市場行情高點是由齊白石、張大千兩位大師帶動引發的。齊白石、張大千的共同發力才能左右市場大盤。自2010年以來，拍賣市場上陸續出現了多張堪稱交易史上質和量都最佳的張大千和齊白石作品，例如齊白石書畫合璧的作品《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十二開的《山水冊》、張大千中晚期潑彩作品《愛痕湖》、人物佳作《嘉藕圖》，這些作品無論是收藏出處還是就作品本身的藝術價值而言均堪稱齊白石和張大千的代表作，因此這些作品在拍賣市場上拍出億元以上的高價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市場信心加上豐厚資金合力造就此輪行情，趙力的研究還發現，越是經典的作品價格越平穩，越是在經濟危機來臨的時候，人們越是會購買經典的作品來避險。比如在2008年金融危機來臨的時候，市場上價格最高的作品是拉斐爾的名作，而這幾年占據拍賣場上價格榜前幾名的大多是畢加索、安迪沃霍、齊白石等去世20年以上的經典名家。因此，趙力強調，對于藝術品投資和收藏來說，買好的作品才是唯一的原則。
（編輯：黃遠）